愛自己，連同那個不完美的部分一起

幸好國文課提到--願意讓客人賒帳的老闆
我才能好好溫習被無意喚醒的童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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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學 是一所很雅緻的歐式庭園
放學 雀躍的鐘聲才剛響起
一個個玩心似箭 背著小書包的影子早已等不及 挾帶著笑語跑離校園
出了校門口 會不小心跌進祖師廟和兩棵百齡榕樹的懷抱
傍晚時 在濃蔭的庇護下 會不時巨集一群在晚風中說荒唐的阿公阿嬤
蜷起腳 對著老廟談笑風生

這種畫面並不是千篇一律
有時會在榕樹合抱的粗壯樹幹後 找到一個推碗粿攤的背影
---那是一位身材略為臃腫 打扮帶有幾分邋遢的老婆婆
在還沒聽到那段對話前 我甚至從來未曾動過到那裡光顧的念頭
---因為媽媽說 不可以吃路邊攤XD

「阿婆，哇敢有欠你錢?」(據記憶回報 是阿X的聲音)
「屋喔!」阿婆毫不猶豫 爽快的回答

這個被塗抹得黑白不明的社會 還有人願意相信孩童的善良?
也只有在淳樸的小村莊
這棵榕樹下找得到了

從那後不久 阿婆的客人就追加了一位
是個經常存不夠錢 又想先吃為快的貪吃鬼

「呷碗粿喔!」

阿婆尖尖細細的語調 至今仍記憶猶新

過了不知道多久 年級越升越高
放學時間漸漸延後
在眼睛裡出現的阿婆身影 也漸漸少了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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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堂國文課 自從老師口中讓人賒帳的商人出現後
頭腦就播放著好久好久以前的紀錄片
文化教材裡孔子的至聖名言 被忽略的一乾二淨

當年最先賒帳的傢伙轉頭過來：
「欸，那個阿婆呢?」


阿婆 早在天上。
繼續賣著美味可口 親切懷念的碗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