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明亮如織,恬靜鄉村,噗噗走進一抹人跡-
家後
不是江蕙的家後:)
這是我家後,一對農夫農婦的住所。
再早個四年,屋厝旁還要添棵蓊鬱大樹。
他們過的真是典型的農人生活,
每日尚未吐露魚肚白,就有他們推門扛農具的窸窸窣窣,
晚上指針指向八點前,也就是我們眼皮尚在勞動時,
家後的他們早已熄燈,人聲靜闃,只剩周圍的墨色和蟲鳴。
在陽光充足的下午,老阿公光著赤紅上身,弓起背脊鏘鏘鏘擊打金屬。(做什麼不清楚)
而老婆婆則忙著替她的蔬菜除草施肥,時常為了那一小畦田園舞弄了整個下午。
當某一天,在外地唸書的孫子呼喊阿公阿嬤時,就是他們最得意又歡喜的時候。
我把探出去的頭縮回來,就會猛地發覺家裡的現代化和家後是截然不同的生活基調,
各自維持自己的頻率,不曾同步。
何其有幸,還嗅得到鄉村味道。
只是,那對老愛尖起嗓門吵嘴的阿公阿婆總也會凋零,
沒有勇氣猜想有那麼一天,田園將荒蕪的畫面,
而我仍得在不斷流逝的光年中,繼續走過。
「欸知道嗎?我家後面就是南科燈會會場喔!」
這是真的,今年南科燈會如火如荼進行時,
每晚整點,家後遠方地平線附近準時炸開絢爛花火,
彷彿有個暴怒的巨人,掄起大掌擂鼓似地搥打夜空,
揉碎女媧的心田。
愛心 小行星 火樹 銀花
我駐足曬衣間,煙火秀盡收眼底,
若想要更進一步親親芳澤,躍上機車十分鐘就到了。
會場黃沙滾滾,依稀記得這裡曾是小時候望過的稻田,
遊人如織,但還是很巧遇到幾位高中同學。(笑)
禮鼠獻瑞,五光十色的逗趣模樣讓我想起美國鼠譚--
那隻老鼠們製作來嚇跑鴨霸貓兒們的機器老鼠,尾巴還會衝出炸藥。
燈會開幕那天,開場音樂震天價響,傳到我家還聽的一清二楚。
原來南科的勢力正一步步逼近,擴張到推開後門就能觸碰,不禁有點擔心。
我離不開鄉野的懷抱,但又無時無刻在科技裡打滾,(如同我正敲打著鍵盤)
在傳統與現代的交界點,失去審視價值的羅盤。
我突然想起那些被種來供遊客觀賞拍照的波斯花田,是否安在?
近來的梅雨洗淡了徘徊天際的猩紅色,
那是不是化學課本上所謂的光煙霧?
不得而知,但是相同的天色我曾在升高二那年暑假的高雄深夜看過,
原來不只高雄有,家鄉台南說不定早就出現了,而我卻不曾注意到。
是夜宿在外的我突然想找找月亮,才意外注意到那片奇異的夜空吧!
「嘉南稻浪交耳搖起的聲響不只是一首船歌,也是寄託旅人記憶的無盡鄉音。」
我曾在一篇文章裡如是說。
到了台中,一定會深深地想念台南,
想念家裡的味道,以及組合多變卻永遠合我胃口的媽媽麵。
想念午後無人島似的鄉間小徑--
點點暖陽自葉間篩落,
野狗鑽進車底酣睡,
一隻老白貓(鄧小平說,你是好貓)臥眠積滿灰塵的廢置傢俱。
加蓋了鐵皮的老房舍呵,煙篆香一年四季不間斷從供著鮮花的佛堂裡流出。
雨後新灘映照天光,初生的雲絮在裡頭揚帆遊蕩,
歲月沖垮破舊紅磚瓦,在大廈一棟棟抽高時靜靜風化,
唱著思想起--彷彿老人依舊在,
唱著唱著直到夕陽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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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這些零零碎碎的梗本來打算將它綴補成一篇文章的,
但是徵文比賽取消了,
我自己也不爭氣地成了洩氣的皮球。
我怕一些靈感會跟著我的忘性起舞,
所以就暫且寄放在這,
說不定哪天我就讓它發芽,長成大樹。
可能有中二文字,慎入
- Jun 06 Fri 2008 21:37
家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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