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桑與初春水田.jpg 

這次假期的ENDING很愜意。

雞豬雙排雙載,把善化當小琉球,不戴安全帽橫行田野,鄉下地方的特權,腳踏車也不太需要上大鎖時時護駕。回去跑跳六年的小新國小,坐在鞦韆上盪高高,曾經用輪胎當坐墊的鞦韆,現在是坐上去會包住整個屁股的安全軟墊,每一個角落翻翻找找,都找得到一個還沒被忘記的故事。

 

 

幾位短暫相處過的轉學生們,胖的瘦的。

誰很愛把蟬蛻下來的乾殼偷放在女生書包裡。

合作社賣的便宜小點心,海底雞和袋裝冰,銘謝惠顧和再來一包。

誰暗戀誰,誰跟誰不好了。

討厭哪個老師,哪個老師最兇最偏心,哪個老師小三就給我們用黑板上教康教育課,還記得鄭主任畢旅時跟大家玩水果心臟病。

誰發明了號稱可以整社會老師的道具。

湯老師說,我有哪一次是因為成績不好打你們的嗎。

 

 

沒有甚麼規劃,也沒有甚麼目的,有時候就這樣一起坐著也不說話,想著各自的事,想說就說,不想說也不會感到見外,不覺得尷尬無聊。

"欸你那時怎麼這樣,很小氣耶科學麵才只給我這麼一點點!(比出三根手指夾粉末狀)"

"我哪知道,那時跟你又沒很熟"

"而且你國小超自以為是的,臉都抬這麼高,還說甚麼,許XX跟鄭XX喔,畫畫的功力還差我一丈吧!"

"唉唷~~"

"你知道你有次怎樣嗎........啊沒關係聽我講啦,反正都小時候的事了.......你有一次,還在桌子上彈鋼琴,按來按去的還交叉手哩.. !我跟鄭XX就在旁邊白你眼"

"後~~不要再說了啦"

 

 

 

看著校園的一花一草一木,想起好多好多事情(蠢的居多)。下午豐沛的暖陽灑在細絨絨的草皮,金色的基調。一個禮拜前才小新幫吃過飯,國小的這群同班同學有一個共同特性,就是叫人如果不是叫綽號就一定是連名帶姓的叫。就是還記得大家的小時候,所以覺得每一個人依然善良,不論現在大家的臉孔多了甚麼年齡的化妝師,當年的稚氣化妝品和成熟的線條都掩蓋不掉。

後來騎鄉野小路去糖廠,雖然不戴安全帽很過癮一路上也很忐忑,雖然都明白這種農田一畝畝的鄉下地方警察北杯是很少來光顧的。糖廠的紅豆牛奶冰含進嘴裡,潔白的冰霜有別處嘗不到的清爽糖香,濃郁的紅豆淋在冰上流蘇般爬滿深的、淡的紅色。

 

我們揮霍一整個下午來溫習往事,靜默處就留白給未來作註腳。

有時點開國小到大學的朋友網誌,看到網至關閉或者沒有新增文章的頁面總會惆悵,好像和你的認識只能停留在以前,對方的現在和未來,必須因為時間和空間的隔閡而無從參與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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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春新插秧的淨綠水田,偶然會立著幾隻纖纖白鷺鷥,亭亭地在倒映著清藍的田水中款步。莒光逐漸移北,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秧苗吋吋低矮,田水慢慢乾涸,像看一齣稻苗成長倒帶片,神奇的是土地最後會長出平房、長出鐵皮工廠......

最後長出城市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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